沈清秋的失忆漂流（下）
确认过了，冰冰是系统总能源
（微博苏寒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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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秋眼角跳动不止，扶了扶额，被狠狠惊到了。
原来这么开放的吗？！感情还有BL小黄文？！主角是他而另一个主角是洛冰河？！现在根本不是简简单单的bug能说的清楚吧！！
等等，不是简单的bug
耳朵边上依旧是春山恨的曲调“春山悠悠，春风吹几度，春花锦绣衬小曲。年年如故，人面笑桃花，相依刻入骨”吴侬软语，婉转动听。
之前沈清秋就觉得不对劲，但是每次要深入思考时总会有事情发生。
莫名高大的树木，脸生的弟子，年久的墓碑，还有对他……的洛冰河。
如果这是未来。
不对，如果这是未来，系统绝对会提醒，如果本来就是这个样子，现在的我本来就是属于现在。系统肯定不会提醒，或者说，系统不愿意提醒，那么只可能造成这样子的人是……
沈清秋不敢再想下去。
洛冰河。
洛冰河。
沈清秋木然地盯着一道一道上好的饭菜，拿起手中的筷子，却不知道要夹什么，或者夹根本就不想夹什么。
眼前的菜肴色香俱全，以此类推，味道必定也不错。
……不想吃
……感觉就是不想吃
还是吃一口吧，沈清秋想着，便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脯，送进嘴里。
……好一般
楼下的吵闹声打断了沈清秋的思绪，沈清秋干脆放下筷子，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，顺便帮忙。
楼下传来了店家小二的叫骂声：“该死的小乞丐，没有钱就不要来吃。”
“额有钱，可以买。”“小乞丐”置地有声。
“去去去，你那能叫钱吗？”店小二不耐烦。
“这样吧，他的我出。”沈清秋走了下来，微笑着说。
沈清秋没有注意到，在那个小乞丐看见他的时候，眼睛发亮。
随着盘子的叠高，沈清秋的神情微微僵住了。
……窝草这是什么怪物真能吃
“小怪物”再次吃掉一盘，打了个饱嗝，满足的说：“谢谢沈仙师。”
奇了个怪了，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沈清秋的……
没有等沈清秋问出口，那个小乞丐又继续嘀嘀叭叭的讲：“仙师不记得额啦，额是六个球啊，仙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？额们君上呢？问额为什么到这里？之前额给君上献了一个香炉，君上觉得有意思，就给额赏赐，额一开心，就想来人界看看。”
香炉？
还有六个球这个名字是什么鬼玩意？
六个球继续嘀嘀叭叭的讲：“那个香炉的功效也很奇特，只要上古天魔族以自身魔气点燃，中咒者的记忆就会回到自己最想回到的那个时候……”
沈清秋：……好鸡肋
“等等，”沈清秋停止思绪，急忙打断他：“时间会持续多久？怎样解除？”
自己现在会这样，这个什么香炉大概八九不离十了。
“要看中咒者自己。”六个球挠挠自己的脑袋。“额好像忘记怎样解除了……”
沈清秋的神情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，但是听见“忘记”两个字，神情也飘过淡淡的失落。
六个球急忙低下头，说：“沈仙师，额对不起你。”
楼下还在演奏着《春山恨》，但这个时候的沈清秋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听了。
“额觉得，仙师不见了，君上一定很着急，”六个球努力组织语言：“虽然额不知道那个香炉是否已经使用，但是相信君上一定不会仙师的，对于君上来说，最重要的就是仙师啊。”六个球额上直冒汗。
沈清秋沉默。
他与洛冰河到底经历了什么？就算不知道过程，但是其中的艰辛，都可以窥见一二了。
清静峰上的那块墓碑，六个球的态度，小黄文《春山恨》……
那个墓碑……
爱徒洛冰河之墓，
洛冰河之墓……
那块墓碑，标志着洛冰河曾经被他抛弃过一回。
那个小心翼翼说“我回来了”的洛冰河被他抛弃过。
但从六个球的话中，洛冰河从来没有放弃过。
沈清秋不禁眼眶有些湿润，但他忍住了，压下口中的涩意，问道：“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比较重要的误会吗？”
最好没有，沈清秋不停祈祷，即使明明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。
六个球道：“额具体不是很清楚……额只知道君上等了仙师5年……在那几年，君上一直灌输灵力保存着仙师的仙躯，一直试图招魂未果，但是却还是坚持做饭……然后就不太清楚了。”
话很简略，故事很简略，但是这其中的艰辛与难过，又岂能是寥寥几字能概括尽的呢？
每天都灌输大量的灵力，才能够保持身躯完好；魔怔一样坚持做一日三餐，做了又倒，倒了又做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只期待眼前之人，睁开眼时，能吃一口热粥。
沈清秋拼命在脑海中滴滴系统：出来！出来！系统大爷！快点出来！给我这些年的记忆！
系统的谷歌翻译音终于响起：对不起，您的权限不够。
随后归于沉默。
沈清秋正欲再问，却突然眼前一黑，画面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来。
小小的洛冰河跪在地上，破烂的衣服还残留着茶水的污渍。
传来了明帆的呵斥：“跪好！师尊不让你起来，你要是敢起来，当心把你吊起来打！”
沈清秋正想走过去，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“人界并非你所长留之地，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。”沈清秋听到了自己的声音，“是你自己下去，还是要我动手？”
沈清秋剑指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，汹涌的魔气，猩红的血液般流淌。
又是一片黑暗。
沈清秋看见自己站在高楼之上，还有那个眼神狰狞的洛冰河。
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。
“从前种种，今日一并还给你。”身躯如同断蝶残鸢，从高楼坠落。
还有洛冰河喃喃的声音，“师尊？”随即哽咽：“我错了，师尊，我真的……知道错了。我……我没想杀你的……”
画面再次变换。
“你抓住了。”
洛冰河微笑道：“不跑了？”
“不跑了。”
他轻声道：“很多次我都这么以为。”
……
画面变换，沈清秋猛然清醒过来，依旧是那个酒楼，神色怔怔地坐在位子上，久久不能平静。
这就是那些洛冰河的回忆吗？
连沈清秋来疏解心情惯用的吐槽，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徒劳无功。而对于《春山恨》，沈清秋感觉又好气又好笑。
沈清秋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找到洛冰河。
即使没有了之前的一些记忆，即使很有可能现在的自己失去一些记忆的原因是跟他有关，即使这样……沈清秋此刻也十分想见到洛冰河。
师尊不会丢下你了。
金兰城……双湖城……幻花宫……埋骨岭……
哪里都找不到，哪里都没有。
沈清秋郁闷地想到。
却没有注意到，他一大早起来的，林林总总的事情，也没用掉一个上午，而现在寻寻觅觅，已是近黄昏了。
沈清秋依旧在寻找，忽然福至心灵，惊讶的想到一个地点。
清静峰竹舍。
修雅剑速度很快，或者说沈清秋心情焦急，很快就来到了竹舍门口。
看着窗边透出点点灯光，沈清秋却突然有些紧张。
深呼一口气，慢慢推门而入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黑衣男子，慢慢起身去剪窗烛。
黑衣男子听到推门声，转过头来，眸中的不敢置信隐隐让沈清秋有些心疼。
沈清秋压下了心中的紧张，闭上眼睛，猛然抱住洛冰河。
沈清秋明显感觉到男子身躯的僵硬，又有点想笑，故作严肃的说：“洛冰河，对师尊下咒，该当何罪？”
不等洛冰河回答，沈清秋快速地说：“罚你陪在师尊身边，一生一世，如何？”
好羞耻……可又心甘情愿。
洛冰河欣然，声音微微颤抖，强忍激动道：“弟子遵命。”
灯火葳蕤，洛冰河像个孩子一样，笑了。
……
几天后，这对师徒游山玩水，突然，沈清秋脑袋一阵眩晕，昏了过去。
醒过来之后，洛冰河一脸焦急的问东问西。
沈清秋起身，用手指抵着洛冰河的唇，轻声道：“冰河，为师都记起来了。”
洛冰河露出了慌乱的神情，连忙道：“那么，师尊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？”
“为师必须得说。”沈清秋道。
“好。”洛冰河背过去，道：“可以了。”
沈清秋顿了顿，黯然道：“为师想重来一遍，我们的故事。如果有如果，可以回到过去，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与离别了。”
可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早知如此的话，就好了。
“师尊。”洛冰河转悲为喜，“师尊。”
沈清秋好笑，道：“怎么喊这么多遍呢？为师在。”
窗外早已擦黑，在灯火的映衬下，洛冰河目光灼灼，手放在沈清秋的腰间，道：“师尊，去探讨啊。”
夜还长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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